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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懶得取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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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錦川與馮海見狀停下打鬥, 異口同聲地喝一聲,“站住!”

二名女子都扛著袋子止步。

“把糧拿過來!”白錦川朝夏初雪伸手,馮海則過去揪住宛娘。

“是我先拿到的, 不給不給!”宛娘趴在地上,緊緊地將半袋糧護在身下。

夏初雪被白錦川逼得一步步後退, 轉身就跑到空地上站著的蕭夜衡與顏水心身後躲著。

“過來!”白錦川追出來,“把糧交出來!”

“我不。”夏初雪面露懇求, “白少爺, 看在我們相好一場,我也不祈求一人要這糧,我們平分了吧。”

蕭夜衡手掌凝運真氣對著夏初雪與白錦川分別揮一掌, 由於無殺機, 二人只被震退幾步, “滾開!”

他是不會讓這二人靠近的。省得背後捅人。

白錦川堪堪站穩, 只得繞過去找夏初雪。

夏初雪不敢再躲蕭夜衡與顏水心身後, 這回跑王莫背後藏起來,“王哥救命!看在你我終歸好過的份兒上,當初我也把你侍候得那麽滿意,你幫幫我。”

王莫還未做反應, 白錦川冷哼,“哼,你得了花柳,求一個江洋大盜,以為他會幫你?”

“這你就說錯了。”王莫雙手交叉環於胸前, 傲慢地道,“江洋大盜又如何?老子不也是男人?玩過的女人相求,她也沒把病傳給我,你欺負弱女子,這閑事,本大爺還真就管了!”

宛娘聞言,咬了搶糧的馮海一口,也匆匆跑躲到王莫身後,焦急畏懼地道,“王大哥,你也幫幫我。夏初雪得臟病,她以後不能侍候你了。我可以,我一定使出渾身解數,讓您滿意。”

她搶到的點糧也吃不了幾天,王莫有糧,巴著他,還能少挨餓幾日。

王莫猶豫,宛娘的模樣兒挺清秀的,他還沒玩過,“讓我想一想……”

“求你了,王大哥。”宛娘流著眼淚說,“馮海他根本不是人,天天虐待我,你是英雄好漢,宛娘早就心悅於你,對於一個喜歡你的女人,難道你不心動嗎?”

王莫瞟了蕭夜衡一眼,對宛娘說,“你先前才說愛慕安王。”

“我不也承認,只喜歡他的權勢地位,出去後一家能有個好的活頭。”宛娘說,“安王如此醜陋,我會真心喜歡他,那就是眼瞎了。王大哥你不同,長得好看,武功又高,宛娘是真心喜歡你的。”

“勞資長那麽大還真沒被哪個女人示愛過。”王莫哈哈大笑起來,豪氣地拍拍胸脯,“好,本爺今天就護你了。”

馮海抽出長刀,指著王莫,“兄弟一場,你別多管閑事,否則,別怪我手裏的刀不認人。”

白錦川也搖著折扇,怒氣開口,“王莫,我若與馮海聯手,你可打不過。想清楚,是不是要拼命去護那兩個表子。”

王莫雖有點害怕,下的承諾也不反悔,“你倆要打敗我,必然也得受傷。到時,三敗懼傷,便宜了誰?”

不約而同都朝安王蕭夜衡看過去,沈默不言。

王莫繼續游說,“到時,讓安王撿了便宜,我等三人焉有命在?不如讓夏初雪與宛娘把糧同你們平分了。你們也有點骨氣,別欺弱女,如何?”

馮海盤算了一下,“那便如此。”

“同意了。”白錦川搖著折扇,能不動手,就不動手。

王莫對宛娘與夏初雪說,“還不快把糧拿出來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夏初雪還不甘願。王莫可就惱了,“不分,爺可不護你了。”

夏初雪這才把手裏緊抓的半袋糧擺了出來,宛娘如是。

趙柄的餘糧一共只有二十斤米,四斤紅薯。

白錦川皺眉,“怎麽只有這麽一點?”

顏水心覺得不對勁,“缺了十八斤米,一塊臘肉、一個南瓜,二斤黃豆。這幾天就算他食量再大,其它都吃完,米應該不止剩二十斤。估計還有八斤米不見了。”

夏初雪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,“趙柄生前是做雜役苦力的,向來飯量大,也許那八斤也被他吃了呢?”

顏水心還是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,“我按飯量大的算,才是餘八斤,不然,多剩更多都有可能。”

馮海琢磨著,“如果誰要偷趙柄的餘糧,那肯定全拿了,不可能就弄個八斤走。那就是趙柄飯量奇大,像個飯桶一樣的吃多了。”

白錦川與王莫進趙柄生前用過的廚房與房間搜了一遍,道什麽糧也沒找著。

於是,此二人加上宛娘與夏初雪,平分趙柄的餘糧,一人分到了五斤米,及一斤紅薯。

按正常人的飯量,這四人,每人能吃個五天。如果省著吃,不吃飽,八到十天也餓不死。

王莫疑惑地對顏水心說,“顏監醫,三間廚房放糧的位置著火,火起的蹊蹺,你向來聰明,可能推斷出是誰縱火?”

阿旺也畏畏縮縮地道,“難道除了我們幾個,還有人藏在暗處?”

顏水心凝眉,“應該沒有。我們生存的這段時間,除我們自己弄的炊煙之外,沒別的火,就算那人準備了幹糧,飲水、拉撒這些,總會漏出端倪,我們先前到處找到,牢裏確實除我們之外,沒其他人了。最主要的,死的屍首與活的是對得上號的,那個人也不可能有偽裝在暗處,而不被發現的可能。”

蕭夜衡接話,“換言之,縱火的人,就隱藏在我們當中。”

王莫沒想通,“可是,剛才大家全部都在監醫室那邊。”

顏水心的目光落在夏初雪身上,“雖然大家先前都聚在那邊看熱鬧,夏姑娘是來得最晚的一個。”

夏初雪氣憤地道,“顏水心,你這是什麽意思?難道是我縱火嗎?我會蠢到燒自己的口糧?”

“這話,可是你自己講的。”顏水心冷笑,“若非心虛,你那麽激動幹嘛?”

“快被你冤枉了,我豈能不激動?”夏初雪義憤填鷹。

顏水心挑了挑眉毛,“哦?我冤枉你什麽了。”

夏初雪才想到,對方就說了一句她最後到。一時語塞,“反正不是我,我以人格發誓。”

這回是王莫笑了,“夏姑娘,你還有何人格可言?在床上,你也是人格擔保喜歡前牢頭孫成的。”

夏初雪面色不好看,“王哥,你就別取笑我了,我是無辜的,你可得幫我。”

“先查看現場吧。”白錦川決定,“必須搞清楚,這三個中間隔了廂房的廚房裏頭的火,是怎麽在同一時辰燒起來的。”

一行人先到宛娘與馮海共用的第一間廚房查看,簡易土竈、水桶、櫃子這些,倒沒什麽可疑。

角落的木缸裝著糧食,連糧帶缸的燒成了灰,就連土丕墻也熏得漆黑。

到白錦川的廚房,糧是放在櫃子裏,也連糧帶櫃燒焦了。夏初雪的臨時廚房則糧放在角落的竹筐裏,同樣燒個幹凈。

三間隔了廂房的臨時廚房,有一個共通點,火滅得及時,沒蔓延到全部獄卒住舍。

白錦川越看越覺得詭異,“三處廚房同時著火,就算夏初雪晚到看熱鬧,也已經在監醫室前的空地上與大夥兒一起待了好一會兒了,火是大家看到才燒起來的,她怎麽可能有能力分身縱火?”

其餘人也覺得不可能。

顏水心走到白錦川的廚房裏那堆糧食灰燼前,撿起一些灰燼在鼻端前嗅了嗅,“原來如此。”

王莫趕緊問,“顏監醫知道是怎麽回事了?”

她反問,“你們不知道?”

其餘人搖頭,只有蕭夜衡聞出,“糧食的灰燼裏,有磷粉的氣味。據本王所知,此物遇到一定的熱度,會自動起火。”

白錦川瀟灑地搖著折扇,“本少爺也聽說過,磷粉遇熱起火,但那起碼得大中午的熱氣。起火時辰是傍晚,太陽都下山了,涼快,磷粉根本不會在這個時辰點自燃。”

“就算糧裏有磷粉,起火的原因也說不通。”其餘人相繼如此道。

夏初雪琢磨著,“唯有可能是鬼魅做祟……”

顏水心一個穿越者,也不能說完全不信鬼神之所,但誰也沒見過鬼不是?“這事兒,不是鬼做的,哪只鬼傍晚出得來?”

王莫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夏初雪,“夏姑娘,你一再把這事兒往鬼神上引導,難道真是你縱的火?”

“絕對沒有。”夏初雪臉上落下兩行淚,痛心萬分,“我的糧,可也被燒了!我燒自己的糧,那不是等著餓死麽。”

“如此說來,夏初雪的嫌疑,也可以排除。”白錦川幫腔,掃了蕭夜衡、顏水心與王莫三人一眼,意有所指,“尤其那些,糧沒被燒的,嫌疑最大。”

此言一出,被燒糧的四人,全都殺氣騰騰地瞪著沒被燒糧的。

“老子可不會燒糧這麽浪費。”王莫不耐煩地說,“老子要搞,也是把你們的糧都偷了,燒糧算個什麽下作事。”

顏水心面色淡然,一一剖析,“糧灰燼裏,除了磷粉還有沙。如果我沒猜錯,堆糧上方的橫梁上,有一個漏鬥,漏鬥裏裝著沙,沙上放著火折子。漏沙需要要一定的時間。就是你們在看熱鬧那一陣。等沙漏完,火折子從漏鬥中掉落,正好落在事先被撒了磷粉的糧食、或糧櫃上。雖然火折子有蓋子,還是比普通物事熱,遇磷粉則燃燒起來。三個廚房藏糧的上方,有三個漏鬥,都如此,算計好沙漏時辰,那麽,三個廚房的藏糧便如我們所見的,同時著火。”

白錦川一展輕功,飛身上房梁,果然從房梁上拿了一個沙漏下來。

王莫與馮海也去另二間廚房的梁上取了沙漏。由王莫說道, “顏監醫,你也太聰明了!還真是如此。”

馮海則說,“橫梁很大,壁又高,放沙漏的位置,若不是貼墻壁看,以眼睛所看位置,還真是發現不了沙漏的存在。”

蕭夜衡欣賞地看著顏水心,“除了心兒,怕是沒人堪得破此事。”

顏水心不居功,“布設此局的人,也非一般心機。”

大家夥兒的眼神全都瞪向夏初雪。

“臭娘們,你竟然敢燒老子的糧,看我不殺了你!”馮海憤怒抽刀。

白錦川也氣得夠嗆,“夏姑娘,再怎麽樣,我們相好一場,你忍心餓死我?”

夏初雪連忙擺手,激動得涕淚縱橫,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。房梁那麽高,我不會武功,沙漏根本放不上去。我沒那個能力,也沒那個動機。何況,我再怎麽樣,也不會燒自己的口糧。”

“說起來,夏初雪除了晚到監醫室門口,也沒人親眼看到她設局縱火。”白錦川提出疑點。

夏初雪立即點頭,“晚到的,不止我,還有趙柄。”似恍然大悟,“是趙柄設局放的火。我與他恩愛時,他曾說要刺殺安王蕭夜衡,可能一去不回。所以,想拉幾個墊背的,餓死幾個算幾個。我之所以去晚了看熱鬧,是上了回茅房,正好看到趙柄從白少爺的廚房出來,我起初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。趙柄讓我不要把看到他進過白少爺的廚房一事說出來。還逼我發誓,若說出來,天打五雷轟。現在想來,是趙柄縱的火。他同你們關系都不好,武功又不錯,有動機,也有能力這麽做。”

“你現在說出來,就不怕雷轟了?”白錦川嗤問。

“都快沒命了,我不得不說。”夏初雪低著首。

顏水心微微一笑,“夏姑娘高明,把責任都往趙柄那個死人身上推,他也沒辦法跳起來指責你說謊不是?”

夏初雪哭得梨花帶雨,一副無辜的模樣,“顏監醫,雖然我勾引過你的心上人安王,可畢竟沒成功。你也不用公報私仇,什麽罪名都往我身上栽啊?雪兒出身候門,自幼飽讀詩書,別說害人了,就是殺雞,我都不敢啊。”

那可憐的樣兒,任是誰看了,都免不了相信她所言。

說罷,夏初雪撩起兩邊褲腳,露出白皙的大腿,腿上因花柳病而長了一片紅點,但膝蓋上卻明顯的淤青,“這是趙柄先前逼我發誓,迫我跪在地上時,弄出來的淤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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